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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正非背后的神秘女人:帶領中國芯閃耀全球

2019-06-04
關鍵詞: 華為 麒麟CPU 芯片

  她締造了華為手機的心臟:以麒麟CPU支撐華為手機,在8年間從無人問津到閃耀全球。

  它徹底改寫了中國智能電視廠商依賴國外芯片的歷史,獨占國內(nèi)一半以上的市場。從備受爭議到和高通蘋果不相上下掰手腕。有了麒麟芯片,華為的手機研發(fā)可以不受到芯片廠家的掣肘,同時也可以將旗艦芯片布局在中低端機型。讓產(chǎn)品更有競爭力。在視頻監(jiān)控領域,它拿下了全球70%的占有率。作為H.265編解碼技術的主要貢獻者和擁有最多核心專利的業(yè)者,它重新定義了國際視頻技術標準。

  創(chuàng)造這一切的,是華為旗下一家極其低調的公司——海思半導體。

  短短十幾年,它便從一家寂寂無名的芯片小廠,悄然躋身中國最大的半導體公司。2018年,它更超越AMD,擠進全球前五大芯片設計公司的陣營。

  相比海思的低調而言,更為低調,甚至神秘的,是它的掌門人何庭波。

  給你2萬人,?年4億美金

  全球半導體產(chǎn)業(yè)一直為男性主導,鮮有女性出彩,締造海思奇跡的何庭波,改寫了這個歷史。

  常年生活在?光燈之外的她,幾乎從不接受采訪,是公眾面前的“陌生人”。但在全球半導體產(chǎn)業(yè),她早已是無人不知,令人肅然起敬的存在。

  而她的人生,自從大學選擇半導體物理專業(yè)起,便與芯片結下了幾十年的不解之緣。與那個時代許多趕時髦的女孩不同,這個短發(fā)姑娘,最大的心愿是當一名工程師。

  20世紀90年代,中國通信與半導體產(chǎn)業(yè)尚處在萌芽期,華為是何庭波實現(xiàn)人生理想為數(shù)不多的選擇之一。

  1996年,27歲的她從北郵碩士畢業(yè),如愿以償成為華為的一名工程師。

  彼時的華為,芯片事業(yè)剛剛起步。為了這項事業(yè),任正非苦口婆心,從億利達挖來硬件工程師徐文偉,并不惜欠下高利貸,從國外購得EDA軟件。到何庭波加盟時,華為已做出第一顆芯片,并憑借C&C08交換機的大賣,熬過了“不成功就跳?”的艱苦歲月。

  公司內(nèi)部,低落的士氣被滌蕩一空,所有人都在為更大的成功磨刀霍霍。

  光通信設備這一新業(yè)務,在當時被寄予了厚望。何庭波到華為后,被分派的第一項任務就是設計光通信芯片。

  在狼性華為,何庭波一個柔弱女子,想要出類拔萃,就一定要有一股子拼勁兒。

  隨著公司業(yè)務的不斷擴張,對員工跨地區(qū)的工作能力提出了要求。何庭波進入華為兩年后,無線業(yè)務成為公司重點。鋒?初?的她被委以重任,一個人前往上海組建無線芯片團隊,從事3G芯片研發(fā)。

  幾年后,她又被調往硅谷,夜以繼日地工作了兩年,也是在那里,她親眼目睹了中美兩國在芯片設計上的巨大差距,為日后海思大規(guī)模引進海外人才埋下了伏筆。

  也是這樣四處趕場的經(jīng)歷,讓何庭波的能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,與此同時,她的職λ也在一天天晉升,從高工到總工,再到中研基礎部總監(jiān)。

  直至有一天,任正非交給何庭波一項任務。這個任務,后來改變了華為。

  2004年,因為押注CDMA而在國內(nèi)一敗涂地的華為,抓住了海外市場這根稻草,沖出重Χ,開始騰出手來謀劃新的業(yè)務。

  手機成為當時的不二選擇,但芯片卻一直被西方掌控。一直專注于此的何庭波,成為了任正非眼中打開局面的人。

  “給你2萬人,?年4億美金的研發(fā)經(jīng)費,一定要站起來!”任正非說。

  集中優(yōu)勢兵力,只對準一個城墻口沖鋒,是任正非和華為一貫的打法。

  雖然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方式,但對于當時只有3萬人,研發(fā)不到10億美元的華為,如此高強度的投入,還是把何庭波“嚇壞”了。

  由于任正非的堅持,海思就這樣在何庭波的驚嚇中誕生了。

  多年后,任正非說,華為堅持做系統(tǒng)、做芯片,是為了在“別人斷我們糧”的時候,有備份系統(tǒng)能用得上。

  只要有時間,海思總有出頭的一天

  雖然有人有錢,也有老板的支持,但海思的起步卻異常艱難,最初甚至連定λ也不清晰。

  2006年前后,聯(lián)發(fā)科在業(yè)內(nèi)首創(chuàng)交鑰匙(Turnkey)工程,將手機主要功能集成在一塊芯片上,大大降低了造手機的難度。山寨機隨即在全國泛濫,聯(lián)發(fā)科也從一家DVD小廠,一躍成為比肩高通的芯片制造商。

  受此啟發(fā),海思也開始著手打造自己的Turnkey方案。

  芯片開發(fā)是一項復雜的系統(tǒng)工程,技術難度大,研發(fā)周期長,?有彎道可以超車。何庭波對此心知肚明,?次碰到難以逾越的困難,員工士氣低落時,她總是給他們打氣:“做得慢?關系,做得不好也?關系,只要有時間,海思總有出頭的一天?!?/p>

  盡管如此,海思起步時命運之多舛,還是超乎何庭波的想象。

  據(jù)華為老兵戴輝介紹,任正非當初曾給海思定下目標:三年內(nèi),招聘2000人,外銷40億元。結果,第一個目標很快就完成了,第二個目標遙遙無期。

  事實上,最初三年,海思除了在數(shù)據(jù)卡、機頂盒、視頻編解碼芯片上小有斬獲外,幾乎顆粒無收。

  核心的手機芯片進展緩慢,直到2009年,才發(fā)布了第一款應用處理器K3V1。K3是登山界對喀喇昆侖第三高峰,同時也是全球第12高峰——布洛阿特峰的編碼。但這一雄偉的名字,不僅?能給海思帶來好運,反而見證了其跌倒。

  由于采用110納米工藝,比對手落后好幾代,操作系統(tǒng)更選了Windows Mobile,K3V1從一開始就處境困難,甚至被自家手機廠棄用。

  無奈之下,海思只好找山寨廠合作,此舉極大傷害了華為的品牌價值。最終,K3V1以慘敗收場。K3V1的失敗,讓華為高層痛心疾首地意識到:芯片要突破,離不開母廠的支持!

  高通,因為有萬千手機廠的扛鼎,才成就一番霸業(yè)。蘋果和三星,全球兩大手機巨頭,無一例外,都使用自家的芯片。

  于是,這年底,華為整合芯片和終端業(yè)務,吹響了最后的集結號。

  高傲如蘋果,也不得不為此折腰

  在那之前,華為歐洲研發(fā)負責人王勁,被緊急調回上海。這個華為研發(fā)中“最能啃硬骨頭”的人,與隊友奮戰(zhàn)近千個晝夜,于2010年推出首款TD-LTE基帶芯片——巴龍700。

  高通最堅固的防線,被撕開一道口子。

  興奮的海思團隊,在何庭波的領銜下,繼續(xù)向更高的雪山挺進。曾經(jīng)的Windows Mobile被棄用,代之以安卓系統(tǒng),芯片架構也換成最流行的ARM。

  在一次次反復的測試和改進后,2012年8月,寄托著海思厚望的K3V2橫空出世。這款號稱全球最小的四核A9處理器,采用40nm工藝,在當時算得上一款比較成熟的產(chǎn)品。但與高通、三星的28nm工藝相比,K3V2仍有不小的差距。

  當時,剛執(zhí)掌手機業(yè)務、迫切希望擺脫華為低端定制機形象的余承東,對K3V2表達了擔憂甚至是抵觸。

  而余承東的擔憂,最終變成了現(xiàn)實。

  首款搭載K3V2芯片的D1四核手機,因為發(fā)熱量大,被網(wǎng)友戲稱為“暖手寶”。各種兼容性問題更是層出不窮,以致開發(fā)人員不得不星夜兼程,從軟件層面來彌補芯片上的?洞。

  何庭波和她的海思團隊,?天承受著巨大的壓力。

  更要命的是,K3V2之后,長達兩年時間,?有升級換代,導致其后發(fā)布的D2、P6等一系列手機,一直沿用老款芯片。

  市場上,冷嘲熱諷之聲此起彼伏,“萬年海思”的調侃盛極一時。不少人甚至幸災樂禍:這就是挑戰(zhàn)高通和蘋果的結果!

  面對外界排山倒海般的質疑,海思內(nèi)部卻出奇的安靜,只有實驗室里徹夜通明的燈火,在準備反戈一擊。

  2014年初,海思發(fā)布麒麟910芯片,第一次將基帶芯片和應用處理器集成在一塊SOC(系統(tǒng)級芯片)里。工藝上,也升級至28nm,追平了高通。

  以麒麟910為起點,海思開始了手機芯片史上一段波瀾壯闊的逆襲。在此之前,高通幾乎獨斷了高端基帶芯片,高傲如蘋果,也不得不為此折腰。

  海思終結了這一格局。

  從麒麟910到麒麟980,海思氣勢如虹,一款比一款成功,不但在工藝上領先至7nm,性能和功耗上,更比肩業(yè)內(nèi)最優(yōu)。

  曾經(jīng)被自家人嫌棄的海思芯片,最終蛻變?yōu)槿A為手機躋身全球第二的關鍵性力量。

  從P6到P30,再從Mate 7到Mate 20,搭載海思芯片的華為手機,不斷成為爆款,還屢屢引發(fā)全球搶購。

  為了這一蛻變,海思歷經(jīng)各種艱辛,有時甚至是生命的代價。麒麟910發(fā)布當年,那個撕開高通防線的研發(fā)猛人王勁,突發(fā)昏迷,不幸離開了人世。

  我不覺得我是科學家,我是一名工程師

  在人類歷史上,總有一些人,瘋狂到相信自己能夠改變世界。

  何庭波和她帶領下的海思團隊,就是這樣一群人。

  入行二十幾年,隨著0.5微米到7納米的變遷,何庭波的職λ也一升再升,直至海思掌舵人,但她卻更喜歡自己工程師的身份,這幾乎成了她的一種信仰。

  而這種信仰在2013年以后,變得愈發(fā)堅定。那一年,正在研發(fā)麒麟950的海思團隊,前往美國伯克利大學,拜訪了胡正明教授。

  當時,手機芯片性能的提升,正面臨工藝極限的挑戰(zhàn)。胡正明教授發(fā)明的FinFET和FDSOI兩種技術,代表了突破的方向。

  何庭波一見面,就表達了自己的敬意:“像你這樣了不起的科學家,也許很快就要得諾貝爾獎了!”

  但胡正明的回答,卻多少讓她有些驚訝:“我不覺得我是科學家,我是一名工程師!”

  在胡正明看來,科學家發(fā)現(xiàn)自然界已有的規(guī)律,工程師發(fā)明自然界不存在的東西,造福于人類。他為自己身為一名工程師、一個發(fā)明東西的人而感到驕傲。

  前輩大師的話,深深觸動了何庭波,那也是她和海思多年來的堅守。

  何庭波的信仰,也是英年早逝的王勁,以及無數(shù)華為芯片事業(yè)奠基人的共同信仰。支撐他們前進的,不是外界羨慕的高薪,而是眼看著自己設計的芯片,讓身邊的世界一點一點變得不一樣。

  從伯利克歸來的海思團隊,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——直接跳過20nm,上馬16nm FinFET,只為了挑戰(zhàn)更先進的工藝。正是這種永不滿足、改變世界的信仰,最終成就了今天的海思:在外人認為中國人做不好的半導體領域,殺出一條血·,并不斷創(chuàng)造歷史。

  從1996年的第一塊光通信芯片開始,何庭波就踏上了自己的工程師之旅,期間雖歷經(jīng)艱辛、痛苦、孤寂和誤解,卻最終讓華為看到了δ來,讓世界看到了華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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